2014年4月13日

歷史上的暴民

為「暴民」平反總不嫌晚。那麼,是不是也該回頭重新理解,3月出現在議場裡的那些電擊槍、磚頭、榔頭等「可疑物品」,以及有那麼段時間,學生們戒慎恐懼地把所有可能攜入這些東西、看上去「怪怪」的「可疑份子」一概當成搞分化的黨工。若要平反「暴民」,並當真把佔領立院定位為一準革命狀態(有別於「太陽花」之溫良恭儉),那麼,這些過去用來區分是否同為自己人的直覺與判準,也必須是「可疑」的。


有人翻出2004年4月10日泛藍群眾抗議的新聞,試圖在今昔「暴民」中指認真假,暗示的不僅是國家暴力的差別對待,自動忽略當時國家同樣祭出鎮暴警察與噴水車,同時也藉彼暴民之「真暴」對照昨日暴民之「克制」。人或有記憶的自由,而我所確信的版本是,當時那些在街頭上投擲汽油彈並「打砸搶」的群眾,同樣是國親兩黨政治人物亟欲切割的對象,特別是該年年底又是立委選舉的情況下,大多泛藍政客也根本不想跟這些「暴民」沾上關係。

與我同輩的人們,難以理解甚或無法想像的可能已經太多。「蔡丁貴」或者「公投盟」,現在成了「台獨老人」的同義詞,說是平反暴民,最後還是溫情牌,守護孩子變成守護老人,真正守護的其實是自己的情感與政治需要。運動假使只顧眼前而不看歷史,老人是註定要切割的,因為老人們之所以為老,並不因年齡,而是他們同自己曾經歷過的歷史緊緊聯繫著。拒絕歷史,也就拒絕了歷史裡的人。

這個命題,並不侷限於特定統/獨立場,看看羅美文,或許也有一點蔡丁貴的身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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