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4月23日

珍貴的茶葉蛋

中國大陸手機品牌ZTE(中興)新推出平價手機,廣告以「茶葉蛋」為題材,聲稱其產品同茶葉蛋一般珍貴,結合了傳統工藝及最新智慧云云。許多網友轉貼時只當它是一般的KUSO惡搞,卻不清楚這個哏其實是延續自日前的「茶葉蛋風波」(參見维基百科),簡言之,就是曾有不明所以的台灣名嘴在電視節目上聲稱大陸人生活困苦吃不起茶葉蛋,所引發的網路笑談。自此,許多大陸網友會藉由自嘲來譏諷這類自以為是的誤會。

其實台灣會有這類型的想像編造以及杜撰並非偶然,而是一種存在著歷史背景的集體心理需求。它延續自兩蔣時代,統治者的政策就是不斷灌輸宣導大陸民眾在萬惡共匪的統治下吃香蕉皮啃樹根生活水深火熱,藉此自證己身的自由與現代,早先國編本國語課文〈沒有太陽的地方〉可以清楚顯示出其濫觴。

2014年4月21日

歧視妓女或者歧視女性

北市議員周威佑罵交大校長吳妍華「愛做權力的妓女」,要說侮辱,從文脈來看怎麼說都是侮辱了妓女。妓女何辜,譴責周威佑自然理所應當,但婦女團體直接把周的發言等同於「歧視女性」與「踐踏女性主體」,卻又顯得有些弔詭。

人們批判馮光遠老提「馬金特殊性關係」時,會認為那是「歧視男性」與「踐踏男性主體」嗎?恐怕不會,人們會認為那是壓迫了同志;但又為何,當周威佑以「妓女」來罵一個「女人」時,會被直接理解為是侮辱女性,妓女反倒不見了呢?

2014年4月20日

採訪權認定的重新佈局

雖然台灣早已無報禁,但過去無論是跑公務機關或者抗爭行動現場新聞,對於記者身分的判準,其實還是由執法者(警察)或者官署心證認定,例如只認四大報、大品牌的平面與電子媒體等等;更為具體的例子,則像是立法院,直接透過內部規定限制僅具有營利事業登記的媒體機構可登記換領識別證,作為記者身分與採訪權邊界認定的標準。

反菸的治理

苦勞網昨日刊出陳紹庭的〈抽菸的女性與反菸的「追殺女巫」現象〉一文,底下有訪客指「給作者和苦勞網2天時間把這篇文章修改,我會向NCC檢舉你們新聞網站散布不實訊息」。這種針對和己身立場相異的言論,直接訴諸公權力介入管制,以上對下的教化姿態取代辯論說理,越來越是公民社會常見的操作模式。昨天,成大校長短短一句「失身/失聲」發言被控「性騷擾」、「性霸凌」;以及部分同志社團經常對於反同基督徒教授的課堂言論直接訴諸性平會檢舉要求懲處,都是類似的操作。

回頭看文章,末段將對吸菸行為(者)被排除一事,描述成「反民主」的異端審判,再歸咎到公民社會未能奏效;我認為這個診斷剛好顛倒了台灣社會的現況,因為,文中所列舉各項對差異的排除,恰是公民社會運作的結果。

2014年4月13日

歷史上的暴民

為「暴民」平反總不嫌晚。那麼,是不是也該回頭重新理解,3月出現在議場裡的那些電擊槍、磚頭、榔頭等「可疑物品」,以及有那麼段時間,學生們戒慎恐懼地把所有可能攜入這些東西、看上去「怪怪」的「可疑份子」一概當成搞分化的黨工。若要平反「暴民」,並當真把佔領立院定位為一準革命狀態(有別於「太陽花」之溫良恭儉),那麼,這些過去用來區分是否同為自己人的直覺與判準,也必須是「可疑」的。

2014年4月8日

太陽花何懼抹黃?

中天「新聞龍捲風」節目煞有其事地特寫議場內外共蓋棉被的學生男女,戲劇性凸顯學運當中的春色花邊,名嘴彭華幹不作正面批判,而是透過各種影射、矯作的手勢與表情,不斷強加「大庭廣眾之下」以及「旁邊都是人,轉頭就可以看到」等空間屬性的陳述。主持人戴立綱則不忘提醒「原來學生是『這樣』在反服貿的」、「家長要關心」云云。

電視台在聲明回應批評時,強調「並無講述負面字眼」,但追究其新聞操作,之所以能夠成為有效打壓學運的手段,其實是仰賴著公共空間排除「性」(包含性活動與性言說)的背景跟「社會共識」,發言者因此根本無需親自端出譴責字句,由於社會文化將「性」看得非常負面,有害兒少有害健康而且違反善良風俗,名嘴只需影射當事人與性沾染上關係,例如在議場親熱,當事人就會立刻被龐大的污名與壓力纏身,整個學運也因為「抹黃」而彷彿就喪失了正當性。

2014年4月2日

抗爭現場關於女警的幾點思考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抗爭現場要求由女警來抬離生理女性抗爭者成了一種常態。我不確定那些自己沒參與到的台灣更早的社運場景是如何,但憑自己的印象,不過也就幾年之前,這件事情都還不是這麼的理所當然,因此我隱約覺得這現象跟近幾年「性別主流化」的推動也是有關的。

華光強拆強拆當天,衝突現場抗爭者「女警、女警、女警」的呼喊絡繹不絕。其實無論是親臨現場,或者隔個轉播畫面的螢幕,這樣子對女警的呼喊,一直給我一種複雜矛盾的感受。這種複雜矛盾,有點像是當聽到北檢認定A片因為違反「公序良俗」而不受智財權保障時的感受差不多,到底是該為A片被貶低而生氣、還是該為智財權受挑戰而高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