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動的路線辯論與壓迫

首先，All My GAY!!!在同志遊行現場的聲明稿裡，已經很明白的指出我們針對遊行的立場。目前的台灣社會，在政治上同志不僅無法享有平等的公民權。甚至國家機器仍不斷直接透過體制、透過刑235與兒少29等模糊規範的廣義解釋，實現並施加歧視於各種性與性別弱勢。

因此，我們認為，目前這個逐年商業化、娛樂化的同志大遊行，無法實際回應各種性與性別弱勢族群，在日常生活所面臨的實際處境。邀請商業表演與主流藝人換取同志遊行當天的娛樂新聞版面，也無助於提高同志社群的政治經濟條件。而「性」，作為同志身分成立的核心要素，更是明顯在目前的同志運動綱領中，被擺放在相對邊緣的位置。

聖勳在PTT gay板上請人代po了一篇文：〈或許〈花蝴蝶〉和〈閃閃惹人愛〉是更好的革命歌〉。我個人的回應是，一群人跳出來主張一個激進的路線，或許造成了另一些人的困擾、焦慮、不舒服，但這不僅不是壓迫，更不見得是壞事。事實上，「壓迫」的產生，是需要物質基礎的。我們不曾否定社會福利、教育宣導，或者個人層次微型抵抗的運動功效跟成果。但是當我們提出了另一套運動路線的可能，並試圖展開各種討論、對話，就必定勾起其它團體╱個人的種種焦慮。

但難道性別╱同志運動者，只能一直停留在這個「我感到好焦慮、好痛苦喔」的時間點，並且以此為由拒絕開啟任何其他路線辯論的空間嗎？

正好比水男孩或許也會使遊行隊伍旁「衣冠楚楚的社會」感覺不舒服。光只是用「有人感覺不舒服」來拒絕事情、否定行動，從來都不會是夠好的理由。重點在於，那些不舒服、焦慮或者痛苦，究竟是什麼？什麼東西讓你不舒服？以及，我們有沒有機會共同去面對、檢視並且審慎歸因那些不舒服的真正源頭。

有人行動、有人不舒服了。這就只是一個對話的開始而已，真的不要妄下結論。

【座談】西甲事件：回顧、檢討、反省與我們的下一步？

11月3日，數名All My GAY!!!的成員，在各自的批兔個板、網誌、噗浪、Facebook及其它私人網絡，號召包含LGBT等各個多元性群體，集體現身在PTT sex版，作個人的性經驗分享。試圖藉此方式，透過社群間的集體討論與爭議，作為鬆動網路空間中單一性別視角與意識型態的一個開端。

這個行動，過去兩週引發了網路上包含LGBT板、sex板及批兔8A板在內的一連串激烈討論╱辯論，甚至是筆戰。而整個過程也接連的開啟了諸多命題，包含異性戀霸權、同志生活處境、性別友善空間…等等。這些討論╱辯論，對於同志社群內部而言，具有相當重要的意義。

因此，我們決定來辦一場座談，希望立即藉此事件的機會，透過更細緻的面對面談話、交流，激盪並且釐清同志社群內部，對於各式相關議題的多元意見。同時也希望能夠在座談現場，集體構思接下來我們是否可能有更多的具體行動，去締造一個性別友善、沒有壓迫與歧視的世界。

如果你╱妳╱擬對於西甲事件還有話還沒講完，還是受夠了看不到人打不到點的網路虛擬筆戰，或是想要聽聽更多意見和想法，這是個值得參加的活動！快報名！別錯過！！！


主辦：台大學生會學術部性別工作坊、台大大新社、台大女研社、All My GAY!!!
日期：2009年11月21日（六）
時間：PM 2:00 ~ PM 5:00
人數：60人
地點：台大社會系館101教室

流程：（講師名單待確認）
2:00 ~ 2:20 西甲事件懶人包簡述╱All My GAY!!!
2:20 ~ 2:40 同志空間的歷史回顧╱同志諮詢熱線
2:40 ~ 3:00 多元性別主體的互動策略╱林純德（文化大傳系助教授）
3:00 ~ 3:20 從運動角度談西甲事件的衝突正當性╱劉華真（台大社會系助教授）
3:20 ~ 4:30 OPEN SPACE六大子題分組討論
4:30 ~ 5:00 各組分享討論成果及後續行動方案


六大子題：
a.性權：「性」作為性別角色實踐的核心元素，性權推動的策略。
b.性解放與階級：性解放作為策略與核心目標，如何處理既有權力不均所致之暴力問題。
c.女性觀點：女性如何看待西斯版貶抑女性身體與性的文化。
d.Hate Speech：在言論自由的保障下，如何面對歧視語言╱仇恨言論。
e.網路空間的情欲展現：如何運用網路空間展現、發展情慾？又如何面對刑235、兒少29？
f.性別運動反思：微型抵抗的優勢與限制──剛剛好的性別運動運動。

西甲事件對同志社群意義的省思

共同撰寫：

s0w0a0n0、thomas629、snapestone、wanghaozhong、cotafemale

各位朋友大家好：

稍早gay板上出現了兩篇文：〈高潮不分你我，好文不分異同〉的聯合聲明 + Q&A。在此先暫且先撇開眼前各種議論及紛爭。談一談，今天一整天，大家開始在甲板、SEX板、批兔8A板及其他相關板展開討論﹕

討論著，何謂異性戀霸權及其各種實際效應？

討論著，各別同志在這個社會上，能選擇什麼姿勢現身？

討論著，我們每個人在條件、資源上的差異？

...

...

...

在這些討論裡面，直接凸顯了以甲板社群內部而言，同志之間本來就有所不同；各式各樣不同的傢伙，不僅意見不同，甚至難以聽懂對方再說什麼。但可貴的地方正是在於，大家都正在不斷努力地，試圖讓彼此聽懂自己在說些什麼！

西甲事件或許使這裡原本溫馨的小小空間遭致了騷動，但這件事情的真實全貌，並非立場相異的兩個集體相互對抗。事實上，每一個人都透過了這個衝突所撐出的討論過程，更看見自己、也更看見別人。

親愛的，看到此文的同志朋友：

無論你對於這幾天所引發的諸多命題討論，甚至是筆戰，所持的立場跟態度為何，至少這兩天都開始對話了，不是嗎？

這些的對話，讓甲板這個空間，變地更異質、更多元。

在此要先感謝三位gay板板主，正是因為 gay板不同於sex板，第一時間只為了版面的管理方便就全面禁止討論西甲事件，才得以讓這兩天的討論的過程中，看見這個多元社群力量得以自在的滋長：讓同志反省自身、反省社會，並進而促使甲板社群內部的活化。然而如今強行禁止討論，遏止了後續發展的可能性，有些意見或許因此而噤聲，難免令人感到遺憾。這個過程可以發現，其實大家是那麼地有力量：去講自己想講的話，發表不同的聲音跟意見；去看見並且容許，同志當中存在著的種種不同的樣貌跟想法。

而像這樣子的活化，更讓人相信，同志社群面對社會施加於同志身分及同志的性的壓迫、排除，已經做好了開啟各種論辯╱行動的準備。

因此，呼籲過去幾天，曾經積極在LGBT、批兔8A板上發表各式主張的眾板友們，除了sex板事件之外，可以更進一步關注，諸如：

1. NCC 以「播出涉及爭議性和混淆道德秩序觀的內容不妥」為由對中天電視台播出的男男親吻畫面進行開罰。
2. 誠品書店以不適兒少之名將同志小說列為18禁並撤架。

以上都是明顯將同性戀排除於公共領域之外的事件。自本週起，將會有針對誠品書店，以及沒有明確規範致使出版業動輒得咎的「出版品分級辦法」，發起「反假分級制度」的連署。

還望各位朋友，持續關心或者直接加入後續行動。

【聯合聲明】高潮不分你我，好文不分異同

共同撰寫：

s0w0a0n0、thomas629、snapestone、wanghaozhong、cotafemale

各位Gay、Lesbian、Transgender、Bi-sexual、直同志，與各種多元性別認同及性實踐眾板友們大家好：


我們是數名長期關心同志人權並投入性別運動的學生，有鑒於PTT sex板作為一個公開的性事討論板，長期以來卻受到父權異性戀的單一性實踐模式的宰制，自11月3日起，我們開始分別透過各自的批兔個板、網誌、噗浪、Facebook及其它私人網絡，主動發動了以包含LGBT等各種非主流性實踐主體，集體現身至sex板發表自身多元性經驗的分享文。

長期以來，sex板以異性戀男性單一主體為中心，諸多相對邊緣的性別群體被排拒的現象不勝枚舉。透過發文、推噓文，和人肉搜索等群體暴力的互動過程中，鞏固出一種男性沙文並崇尚強調男人能力的偏狹性觀念，並視之為理所當然。在此種異性戀男性為中心的框架之下，擁有較多性經驗的女性總是會被譏笑、指控為「破麻」。而非異性戀者的性經驗分享，更會立刻招來排拒與惡意的噓文。PTT sex板每天瀏覽人數上千人，為現代社會網路社群中眾所皆知的性事公開討論板。我們在這裡看到的是整個社會的縮影，是離開電腦後，現實生活中依舊存在的困境。在現實社會中，男性比女性更能談論性而不被限制，甚至被期待去發展、拓展自已的身體，而女性，甚至更多不一樣非主流的性別認同、性實踐者在這裡也一併被漠視、被隱藏。

以實際案例而言，當11月3日s0w0a0n0 於sex板發佈了〈[討論] 大家有被幹到射過嗎?〉一文後，馬上引發諸如〈[討論] 今天晚上是基佬之夜嗎?〉、〈[認真] 我說現在的文章...我受不了啦〉等文章回應，而在文章推文的部分也不乏「不要汙染下一代」、「同性戀是性偏差」、「死屁精滾回去」、「噁心，滾開！」等明顯的歧視、仇恨言論。另外，sex板在11月4日以「無意改變目前之異性戀霸權」為由，所發佈的「全面禁止同性戀文」公告，更是徹底背棄了ptt使用者對於網路空間性別友善的期待。

我們認為，正是由異性戀霸權所主宰的社會結構，支撐著sex版現況的存在，在發文與噓文的過程中，共構出對各種不同性實踐的序列排下優劣好壞，但我們清楚知道這些聲音並非完全同質，在前兩天的戰文中也可以發現看到諸多的西思鄉民亦認為應改變目前sex板對多元性言論的限制與排除。因此，我們所要對抗的並非個別西斯鄉民的言論，而是足以支撐性版可以排斥抗拒和歧視非主流性實踐言論的社會結構：就是去翻轉社會中各個公共場域裡權力對於性所進行的支配宰制，以及所有多元性主體的詮釋。以此鬆動那些領域中僵固的歧視言論和各種性實踐發言的空間。

sex板作為一個公共領域，其空間定義及詮釋的推移、拉鋸，必然是要透過多元使用者的現身、發聲。所謂社會共識，更只是一個動態的暫時性結論。以集體之姿，在sex板分享同志西斯文，此種高度政治性動作正是為了讓特定習慣於發動歧視╱壓迫的使用者，面對並正視所有多元性別群體的真實存在。並透過多元性主體的自我詮釋，去稀釋、沖淡sex板上目前對其他性少數族群進行歧視性詮釋的單一視角。我們必須強調，sex板在此作為爭議的對象，僅僅是因為它作為現代社會「談論性事」的「公共領域」這樣一個顯著的身份，使我們在此感受到更為眾多的歧視性言論。因此，我們從這裡開始進行有意識的挑戰！


在此，我們重申並號召，包含LGBT在內的各個多元群體夥伴：

我們應當持續不斷地至sex板上張貼各種多元性群體的性實踐經驗或討論，
並在評估自身能力後儘可能的在日常生活中各個層面持續的現身，

挑動與鬆動這個單一的性別價值序列！
同志社群要的不是施捨式認同，而是真實的面對、正視後的尊重！


針對sex板，我們的具體主張與訴求：

1. sex板應兼容、尊重各種多元性實踐經驗的想像與分享
2. 拒絕以性傾向作為強制的獨立發文分類，鼓勵貼文者自主定義文章次標題
3. 網路上應真正落實禁止仇恨與歧視性言論與氛圍，作為管理者們應有這樣的自覺和共識
4. 必須為過去的歧視公告（sex板#1AyLOWaE）道歉，作為管理者用公告發表歧視言論不能夠被隱忍

下面在這裡邀請大家一起反思：

此次事件的衝突大家可以清楚的看到，這個世界對於同志（不止男同志）血淋淋赤裸裸的歧視，這些歧視和壓迫從來就沒有消失過，它存在在每個人日常生活中各個層面裡。平常看不到也只是因為被包裝在一種宣稱的尊重假象下，這種假象一戳就破，一跨越就現形，這就是真實的原貌。所有的性少數與對此感到不滿的異性戀朋友們，面對所有的歧視和不平等不能逃避，不能逃回被施捨的安全空間溫馨彼此即可，而是要正面面對，要看出問題點在哪，並努力的反抗、結盟、對話，而不是順從的當良民，接受宰制者的施捨而喜樂不已。

ALL MY GAYS OF ALL COUNTRIES, UNITE!



Q: 我支持你們的想法，我可以怎麼支持你們？

A: 你可以跟我們一起到西斯板，到西斯板寫下你腦海中多采多姿的性經驗和性幻想。不要害羞，讓你的性在大家的面前現身！

Q: 我雖然支持你們的想法，可是我不想被噓爆！

A: 你可以在西斯板上，多元的性分享文章裡面按下x推薦這些文章。你的推薦就是對我們的支持，請支持「高潮不分你我，好文不分異同」！對於明顯的惡異噓文，請不要多加理會。

Q: 我只是想要一個可以生活的空間、當一個普通人，保持我的沉默，這樣不行嗎？

A: 沒有人可以否定你的選擇，我們不會也沒有權力如此。我們尊重你的選擇，也希望如果有天，你改變了你的主意，可以一起加入我們。

Q: 我也想支持你們的理念，可是我怕我被人肉搜索！

A: 你可以在你信得過的朋友圈裡，跟你的朋友分享我們的行動。無論是發文或是推文甚至是私信鼓勵我們，都是我們持續行動的力量。你也可以在你的生活中，和你的朋友一起討論我們的想法：我們期待有更多的討論和論述出現，讓這些行動更加豐富有力。

Q: 我不想要傷害任何人，也不想做挑釁的行為，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我不懂為何我一定要改變現況？

A: 我們的目的不是挑釁跟傷害。我們的目的是改變歧視者自以為友善的歧視行為。這個改變不是為了讓各位喪失現在所擁有的空間，相反地，我們是為了指出歧視者假友善真歧視的事實，並且拒絕讓夾持了歧視的暴力，有機會傷害被歧視的人。

我們所談論的異性戀霸權

我們所談論的異性戀霸權，以及其對於公共領域的宰制。是指由特定性別傾向之群眾，因掌握了社會中相對多數的資源與權力，透過意識形態、文化傾銷、傳遞，甚至是政治和經濟上的實質影響，藉以刻劃社會的預設腳本，並使社會整體都依循此腳本，積極去追求該腳本所設定的情節：一個異性戀才被當成是正常人的社會。

在這裡，我們當然並非要指控每一位異性戀「個人」，都是壓迫相對性少數族群的蓄意加害者。然而這個由異性戀為多數所組成的社會中，如果結構性的壓迫不加以改變，任何個別的異性戀若非刻意抵抗此意識形態，很容易就會順著變成整體壓迫結構的一環，而成為共謀。

因此，要談論改變整體壓迫結構，至少在個人的層次上，作為可能的壓迫者，異性戀者有更高的道德上的義務，必須持續不斷地反省與考察自身身處於整體結構的位置，以此認識到自己在社會中，因為身分被迫界定、與被期待展現的各式行為模式，所可能扮演的壓迫者角色。

同樣的，在這個人層次的討論上，包含LGBT等各種相對性少數群體，也同樣必須作到意識的覺醒，認知到自己在結構上所處的受壓迫位置，並且透過持續地對話、抵抗、武裝，達到致使壓迫結構的推移或者改變的目標。

因此，談回來這次的西甲事件，相對性少數的眾群體，作為既有之壓迫╱被壓迫結構中的一員，因為認識到自己的真實處境，並在西斯版這類公共領域中實際現身╱聲，必然是為了透過爭奪、競逐對該公共領域進行詮釋與定義的權力。並以此試圖達到推移╱拉鋸甚或是改變現有壓迫結構的成果。

多元性實踐主體現身 沒什麼好和蟹

同志運動的核心價值，就是去翻轉社會中各個公共場域裡，透過權力對於性所進行的支配宰制，以及所有多元性主體的詮釋。

ptt sex版當然只是一個相對小的一個網路戰場，我們之後還是要上街頭，並在現實生活中現身、抵抗。針對整個政治及法律上如刑238、兒少29等等問題持續發聲。

但這次sex版的事件，更是反應了如果連在網路這個戰場我們都如此退縮，在場景更為嚴峻的學校╱宿舍╱辦公室╱街道...等等現實環境中，同志人權爭取更是毫無可能性。

任何一個對於公共空間領域的定義及詮釋所進行的角力跟鬥爭，都是透過這種不斷現身、引發衝突、互相抗衡的手段作為開端。

我們本來就應該承認，集體地，在西斯版發同志西斯文，是一種高度政治性的動作。所謂的社會共識，永遠都只是一個動態的暫時性結論。我們在西斯版的現身，讓那些長期以來習慣以性少數作為嘲諷、戲謔發言的保守異性戀社群，不得不正視我們的存在。他們當然依然保有噓文，以及有發表自己感覺不舒服的言論意見自由，但我們同時也應該有我們自己的詮釋。這才是真正多元！

引發衝突，也是對話跟社會教育的過程。不要忘記，我們所有對話的對象不只是那些惡意謾罵的人，還有更多默默看著不發言的人群，他們總是默默地觀看著，等待風向的發展，才會決定自己的立場。

同志社群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什麼好和蟹，現在就是該來真實面對場域論述角力的最好時機。

那種「我也有同志朋友，但是我討厭囂張的gay」這類發言，都只是一種假中立的宣稱，這種心態就是真正的霸權主宰心態，同時還自持社會主流正當性，自以為可以主宰各式言論及性實踐的階級區分，以施捨的姿態宣稱：

「給你個小圈圈讓你墩在裡面」
「標題打個同志才讓你po文，反正我還是噓爆你」

我們從來都不反對異性戀，也願所有公開的場域都與異性戀共存共榮，但這絕對是基於一個沒有排除╱沒有壓迫的前提之下。我們每天打開電視看到所有異性戀假設地娛樂節目，或者走在街上看到男女擁吻抱抱，早就習以為常。更從未在西斯版發文表示不想看到男女西斯文。我們只是要求「共處」於同一個空間之中，要求西斯版的版眾必須要學會尊重接納包容各式不同的性實踐主體。

這件事情有絕對的正當性，沒有什麼可以退讓的。


所以，讓我們繼續在西斯板上張貼LGBT以及各種多元性群體的實踐經驗吧！

關於多元性群體搶佔PTT sex版，一些雜感

任何一個對於公共空間領域的定義及詮釋所進行的角力跟鬥爭，都是透過這種不斷現身、引發衝突、互相抗衡的手段作為開端。

我想大家都清楚知道西斯版現階段的狀況為何，也都知道目前我們以這種或許是進攻、搶佔的姿態，po出LGBT等各個不同弱勢性群體的性經驗，會遭致惡意噓文以及歧視言論等回應。

但這難道不恰恰好就是我們所追求的「多元」的某一種展現嗎？如果我們應該要包容部分宣稱自己不喜歡同性戀性行為，但尚不至仇恨言論範圍的文章出現。而當然，宣揚肛交、口交、多P、破麻的文章也更應該要被容許出現。

這才是真正的多元，而不是那種無差別地和諧對待。LGBT如果集體撤離西斯版，基本上就是選擇放棄在那一塊公共領域中自我詮釋的發聲，並且放任那個空間裡同質性相對較高的異性戀男性們，以單一的視角，對其他性少數族群進行歧視性的詮釋。

當然，每個性少數主體，基於自我生命經驗以及當下生活條件的差異，並非都有足夠的力量跟資源，對外進行爭奪，因此我也不反對或許未來可以來開一個LGBT_sex版，提供一個「安全的空間」供有需求的人分享經驗。

然而我還是必須強調，相對於街道、校園、宿舍、辦公室等等實體空間，網路已經是相對安全太多的地方了，我主張沒有理由撤出目前在西斯版上的這場競逐，特別我們之中包含了一些，其實在日常生活中已經活得很好、已經活的很安全、很富足的夥伴們。當我們已經擁有了多一些的條件、已經不那麼容易受傷的時候。我們這些人，更應該往前邁進，而不只是一直滿足於為自己所畫出的那一個安全的框框然後墩在裡面。

再說，在網路空間之外的地方，面對那些實體的的公共空間，就不行用「開一個獨立的版」處理吧？網路之外，面對這些實體的戰場，如果我們真的還是只能擁有那種，在被排除、被孤立、被忽視之後所換得的相對安全，那麼台灣的同志處境，還真是每年就只有在遊行那一天驕傲而已。

PTT sex版全面禁止同性戀文，請大家一起罷免版主！

PTT sex版主bear26於11/4下午六點發布公告

[公告] 全面禁止同性戀文 

11. 情色文學與豪洨文：
將比照「台灣學術網路使用規範」
與「台灣學術網路BBS站管理使用公約」作為處份依據，
且內容禁止亂倫、戀屍癖等性偏離行為之鼓吹言論。
明顯違反社會風俗常理或物理定律的豪洨文未使用豪洨為標題者。
→劣退加水桶兩週處分。

我們主張，同性戀應屬於多元性愛實踐方式之一，不應被定義為「性偏差」，故發動罷免版主。

請大家盡速上
PTT LifeNewboard版 --> 第1883篇[罷免板主] sex --> 按y投贊成票

「歧視語言的解放與陷阱」論壇議程

主持人：楊祖珺

13：30 論壇開始

13：35-13：45 ／論壇籌辦小組
論壇引言

與談人：

13：45-14：00／林純德
 「娘」污名嗎？：「娘」的酷兒詮釋

14：05-14：20／王增勇
污名是社會運動的起點：語言、主體與行動之間的辯證 ─ 談老人與身心障礙者的污名與去污名策略

14：25-14：40／許欣瑞
從同志的經驗出發：運動路線的溝通、整合抑或內挫

14：45-15：00／鍾君竺
性工作者的底層處境：如何和社會上各種各樣的「歧視」進行對話？

15：05-15：45 ／與會者提問

15：45-16：00 ── 上半場結束，中場休息 ──

16：00-17：30／楊祖珺 （主持）
大團體討論：理解與行動：異質的受歧視者共同集結行動的可能

17：30 論壇結束

王力宏不是gay

──寫在《歧視語言的解放與陷阱》論壇前：引子

我是一個gay，21歲。

像上面這樣子的自白方式，對於活到現在的我而言，已經算是挺熟悉的了。當然，我並不是隨時隨地都以gay的面貌示人、展示自己的gay身分。但不可否認地，除了在那些必須避免不自在的情境（不熟的長輩面前）、在講究發言深思熟慮的場合（思考虛構的認同政治的正當性），在更多時候，或許是為了圖方便、為了讓人更容易辨識，我會說，我是個gay，一個21歲的gay。然後在一些地方，也表現得「像個gay」。


17歲的時候念高中的我，認同自己是一個直同志。我當時有女朋友，念了點性別╱同志的書。

那時候，我跟我一個很要好的女生朋友，都喜歡王力宏。我們時不時地會彼此交換最近王力宏又上了那個節目說了什麼話，又或者是新專輯地哪首歌很好聽等等。對於市面上總是傳來傳去關於「王力宏是gay」的這類流言，我們總是一個鼻子出氣地替自己的偶像澄清，或許是基於一個對偶像的虛構完美形象的維護。

幾年過去，我那個很要好的女生朋友後來去了英國念研究所。已經公開出櫃的我，某天在msn上跟她閒聊，又聊到她在英國的華裔朋友覺得王力宏是gay這件事。我習慣地敲打鍵盤，進入了這個熟悉的話題。

 「不可能啦…王力宏不會是gay的！」...

只記得我並不是馬上反應到什麼。隔了一會兒才發現，已經come out的我，講這話顯得有些滑稽。


其實一直到現在，我或許還是無法思考地清晰透徹。「gay」代表同性戀 ─ 代表一個男人喜愛男人，或者女人喜愛女人。然後，除了這些客觀中性的指涉之外，究竟還依存了些什麼？

那些時而隱藏起來，時而又浮現地，令人不太舒服的明示，或者暗喻...

【座談】又娘又婊黑卑賤？語言翻轉只是打打嘴炮？──歧視語言的解放與陷阱

主持人：楊祖珺

13：30 論壇開始

13：35-13：45 ／論壇籌辦小組
論壇引言

與談人：

13：45-14：00／林純德
 「娘」污名嗎？：「娘」的酷兒詮釋

14：05-14：20／王增勇
污名是社會運動的起點：語言、主體與行動之間的辯證 ─ 談老人與身心障礙者的污名與去污名策略

14：25-14：40／許欣瑞
從同志的經驗出發：運動路線的溝通、整合抑或內挫

14：45-15：00／鍾君竺
性工作者的底層處境：如何和社會上各種各樣的「歧視」進行對話？

15：05-15：45 ／與會者提問

15：45-16：00 ── 上半場結束，中場休息 ──

16：00-17：30／楊祖珺 （主持）
大團體討論：理解與行動：異質的受歧視者共同集結行動的可能

17：30 論壇結束

歧視言論的語意翻轉作為運動策略的可能性

這半年多來大概有幾件事情，構成我接下來想要辦一個論壇的動機。標題下得有點無聊，但我想討論的內容其實不應該限縮得這麼狹小，主要是這陣子蔡康永的「娘」事件，引發了一系列討論，甚至還有作家如侯文詠對蔡康永作出聲援，我覺得真的是機不可失，應該來辦個論壇。

我先簡述一下近半年來我身邊發生相關的幾件事：

其一，表兒樂團08年11月30日在野莓開唱舞台上，戲謔地說「馬英九是Gay 炮」、「劉兆玄在總統府幫馬英九吹喇叭」等語。當時即引發了一系列討論，環繞著有關於「Gay」這個詞彙，語意翻轉的可能性。

在當時的討論中，如妖西等人的一派看法，認為用「馬英九是Gay 炮」來罵馬英九，並不表示因此這些言說的動作就是歧視Gay。同時認為即便這類發言頂多是「有可能令人聯想到」是歧視與污名，但我們依然不能說，這種言論就是歧視性言論。否則便可能淪為「性言語教條主義」，壓縮了這些詞語在不同語境底下被轉化的可能性。

其二，是今年B2TF在地下社會辦了一場名為「不要B我耍娘之we do play pennis」的Gay啪。

活動的初期宣傳中，包含了由一位異性戀吉他手所錄製的影像。在我初次看到該影片時，便直接聯想其為某種異性戀式的調侃旨趣。

其三，是近期在蔡康永與小S主持的康熙來了節目中，兩位主持人時常使用「娘」字形容或者嘲諷氣質陰柔的來賓，引發部分網友批評。蔡康永接連寫了兩篇文章，包含了自己部落格上的《當我說一個男生「娘」的時候》，以及在7月17日刊登於中國時報上的《我還是會用「娘」字》。

主要內容其實差不多就是在表兒事件中妖西以降「語意轉化」那一派的看法。蔡康永認為，在他個人的觀念，以及由他在節目裡所建造出的語境中，「娘」就僅只是一個價值中立的性別氣質描述，不帶有任何正面或者負面的評價。同時他認為，擁抱這些原先具有壓迫或者歧視內涵的詞彙，透過在不同的語境下使用，可以使這些詞彙普遍被理解的意義發生轉化。

意即，一個社會如果多數的人都是在友善的語境底下使用這個詞彙，那麼「娘」字便不再帶有負面意義。而推動一個友善的語境，包含了推動各種性別氣質的平等觀念等等，就是一個運動的目標。

蔡康永在中國時報的文章文末寫到，即便策略不同，但我們的敵人都是佛地魔（指性別歧視與壓迫）。但我覺得沒有人會否認，除了對付敵人之外，運動策略的辯論與對話，也是相當重要的。

而我自己所感興趣的是：

1. 在什麼條件底下，我們可以認可發言的語境是友善的？

這個討論的重要，在於或許我們可以藉由釐清友善語境的前提，藉此指出表兒事件與蔡康永言論的差異。意即，如果友善與不友善的人，都在使用類似詞彙的時候，我們該如何辨認？如何指認出哪些言論是歧視的，而哪些又不是？

2. 轉化語詞的意義，是一個好的運動策略嗎？

我認同，情境的差異可以帶來語意間巨大的差異。例如當我，作為一個同性戀或者雙性戀者，坐在Gay吧裡對著旁邊的一個人說「嘿，你這死Gay！」的時候，大概不會被認為是一種歧視。

這種層次的詞語意義轉換，就好像我被燙到時說「幹你娘！好燙。」並不代表我真的想跟誰的母親發生性關係。

其中重要的點在於，文化面向上涉及壓迫以及歧視的語句詞彙的使用，必須更加謹慎。例如很多人可能都會鼓勵學術圈多生產酷兒理論，在學術圈運作一些詞語翻轉的革命。

但在同志運動的脈絡下，或者大眾傳媒的層次上。我可能會覺得這種主張相當危險。這當中包含了翻轉的構成前提，如果我們沒有夠大的力量去支撐一個議題，或者說，透過運動去改變結構，使社會上普遍使用這些詞彙的語境，都是友善的。如果我們沒有這樣，就個別的使用這些詞彙。那麼要如何避免複製╱再製主流社會中這些符號現存的負面意義。

如蕭昭君在《「娘娘腔」是讚美嗎？》文中所說，這當中還包含了 ─ 使用這個詞彙，以及被這些詞彙描述的人 ─ 的條件跟資源有關。例如蔡康永可能有足夠的條件去進行翻轉，這對他而言也是理所當然。別人罵他娘不會構成什麼傷害。但我就很難想像這類翻轉的論點，該如何拿去跟中小學校園場景裡面，因為陰柔氣質而嘲笑人或者被嘲笑的學生對話。或者，如何拿去跟男同志圈中厭惡C貨的人、或者本身是C貨但討厭被嘲笑的人對話。

放在一個更大的運動脈絡裡，我覺得是否該避免使用歧視污名詞彙，或者該擁抱他。在各個領域都會出現 ─ 諸如種族、性別、疾病及其它各類污名等等。

我們該揚棄「外籍新娘」而改稱「新移民女性」嗎？

該揚棄「老人癡呆症」而改稱「阿茲海默症」？

該揚棄「痲瘋病」而改稱「漢生病」嗎？

該揚棄「肥胖」而改稱「過重」嗎？

我覺得這其實是個在很多時候都會忽然跳出來困擾我們一下的命題，但似乎沒有過一場論壇正經嚴肅地好好討論對話過。

這兩天已經找了幾個人開始討論之後的籌備工作，目前都還很初步，有興趣的朋友可以直接透過各種方式連絡我，包含在這個部落格留言！